1971年7月9日，美国代表基辛格博士秘密访华，为尼克松总统访华“探路”。

会谈期间，他曾向周总理提出一个要求：尼克松总统希望中方释放约翰·唐奈和理查德·G·费克图！

很多人好奇，为何基辛格要在中美关系破冰前夕这一重要节点提出这一要求呢？

其实，这两个人是1952年11月中国公安抓获的美国间谍，20年来两国围绕这起间谍案展开旷日持久的外交博弈。

那么，面对尼克松的这一请求，周总理如何应对？两位间谍有没有被如愿释放？他们的结局又是什么？

基辛格和毛主席

接下来，让我们一一明说：

一 基辛格：还请释放2个人吧

自朝鲜战争后，中美关系就显得异常紧张，美国也趁机对华采取多方面的技术和贸易封锁，使得两国长达20年来关系一直紧张。

不过60年代末，因美国深陷越南战争泥潭，累计财政支出2000亿美元，使得美国元气大伤，给苏联经济、军事实力扩张提供绝佳机会。

在这一背景下，尼克松提出不能忘记中国，必须经常寻找机会和其对话，并尽快同中国大陆恢复关系正常化。

与此同时，中苏间剑拔弩张，毛主席意识到必须改善和美国的关系，他专门指示陈老总、叶帅、聂帅、徐帅探讨中美关系的战略方针。

四个老帅探讨了一个多月后，认为中国应本着“连孙吴、拒曹魏”的战略原则，重新和美国建立友好关系。

斯诺和毛主席

那么该如何表达中国对美态度的积极转变呢？毛主席想到了一个老朋友，那就是1936年前往陕甘宁边区访问的埃德加·斯诺。

斯诺在延安待了3个月，采访了一众红军将领，期间备受毛主席人格魅力的影响，称赞其是谦逊有礼的政治家和军事家。

而后，他写下著名的《红星照耀中国》，让西方人认识到中国共产党的坚强不屈和毛主席的伟岸身姿。

新中国后，斯诺多次来华访问，每次毛主席都会以老朋友的身份热烈迎接。

1970年10月，受毛主席邀请，斯诺夫妇登上天安门城楼观礼，当得知他们是首个登上天安门城楼的美国人，斯诺激动落泪。

期间，毛主席还特意和斯诺在天安门城楼上合影留念，第二天《人民日报》将这张照片刊登在头版中间位置，向世界发出中美关系微妙变化的信号。

只不过，美国人并不懂毛主席背后所表达的真意，以至于尼克松直接忽略了这一示好。

斯诺和毛主席

两个月后，毛主席见尼克松没有反应，直接开门见山对斯诺说：欢迎尼克松总统来华访问。

不过真正加快中美关系破冰的是“乒乓外交”，堪称是世界外交史上的“奇迹”。

1971年4月，第31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在日本名古屋举行，中国乒乓球队申请邀请美乒乓球队访华。

但外交部、国家体委拒绝了这一申请，报告被送往毛主席身边，主席也做出这一批示。

不过这期间，美国运动员科恩前往场馆时误上中国乒乓球队的大巴车，中国乒乓球队员庄则栋不顾队友劝阻，和科恩“历史性友好”互动，下车后，双方各自送了对方一件礼物，被西方媒体拍下并大篇幅报道。

毛主席

同月6日，毛主席看到了这篇文章，陷入深深沉思中，他联想到尼克松自上任总统以来，做出一系列积极改变中美关系的举动，认为可借“乒乓外交”扭转中美关系。

就在美乒乓球队即将回国之际，毛主席特意让秘书给外交部打电话，邀请美国乒乓球代表团来华访问。

就此，“乒乓外交”正式打开中美民间友好往来的大门，也引来了尼克松的注意。为表示对华的态度，尼克松当天就宣布放开两地人民交流和贸易限制，并让基辛格做好访华的准备。

1971年7月，基辛格在巴基斯坦访问时，突然佯装身体不适，于当日凌晨乘坐飞往北京的专机，经过8小时飞行，成功抵达北京军用机场，叶剑英元帅亲自前去迎接。

乒乓外交

下午四点半，周总理和基辛格展开了第一轮会谈，期间两人谈笑风生、彬彬有礼，彼此开玩笑。

第二天，两人就台湾问题、尼克松总统访华时间进行预备性会谈，并达成一致。

不过期间，基辛格也不忘尼克松总统交给他的一件大事，那就是请求释放约翰·唐奈和理查德·G·费克图两位美国特务。

周总理意识到，想要让中美关系真正迎来破冰，这两位美国间谍就是中国对美积极态度的“投名状”。

周总理对基辛格说：“中国政府依法定罪，但判刑后，如罪犯表示悔改，且表现良好，中国政府将从宽处理。”

尽管周总理并没有明确指出可释放两人，但已表明中国对美国间谍案处理的立场有所松动。

有人好奇，唐奈、费克图两位美国间谍是如何落入中方之手，他们又是何身份，会让尼克松、基辛格如此重视？

一切还要从朝鲜战争期间说起。

二 美国间谍落网长白山

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国不仅干预朝鲜半岛，还将第七舰队开往台湾海峡，阻止解放军解放台湾。

随着战火烧到鸭绿江，本着维护国家主权和国际人道主义，毛主席拍板决定抗美援朝，百万志愿军入朝作战。

朝鲜战场上，在人民志愿军的英勇抗敌下，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损失惨重。

不堪失败的美国人和蒋介石集团勾结，派出大量特务前往新中国，企图得到有价值的情报， 并同那些反动势力结合，在中国大陆开辟“第二战场”，从而内外结合摧毁新生的人民政权。

实际上，新中国后，经过剿匪运动、土地改革、“三反五反”等一系列运动，大陆的反动势力早就被铲除殆尽，中国迎来百年来前所未有的稳定局势，美蒋特务根本成不了气候。

1952年11月，年轻的美国情报官唐奈和费克图登上一架没有任何国籍标志的褐绿色C-47型运载机，悄然从汉城机场起飞，向朝鲜半岛东北部飞去，并直奔我国东北境内。

机组上除了唐奈、费克图二人外，还有9名国民党特务人员，他们的任务是飞往吉林长白山，将9名国民党特务投掷下去，再接回另几名已结束工作的特务。

唐奈1929年出生，1951年毕业于哈佛大学，后被招募至中央情报局；而费克图1951年从博士顿大学毕业后进入情报局，仅加入情报局一年，就被派往日本，从事对中国进行情报收集工作。

但唐奈、费克图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前往中国东北一行，竟是他们谍报生涯的最后一次执飞任务，此后迎来的便是20余年的监狱生涯，这是咋回事？

同年11月29日，根据美蒋特务李军英导航器牵引，C-47运输机抵达空取现场，飞机盘旋一周后，用降落伞投放了一个大包裹后离开。

从投下的包裹中来看，里面除了各种生活物资外，还有两份命令，一份是表彰“文队”全体间谍成员，并提薪100美元/月；另一份是空取分2次进行，第二次将正式空取，让李军英做好准备。

同日23时15分，C-47运输机再次来到空取场上空，飞机盘旋几分钟后，随即俯冲而下，准备执行最后一个任务——回收地面人员。

当飞机降低高度和速度，抵达距离地面200米时，突然空中升起3枚信号弹，紧接着无数条火枪如火蛇般射向飞机。

唐奈、费克图意识到危险，连忙要求飞行员拉起飞机，可此时为时已晚，美机早已被解放军防空部队击中并快速坠落，滑行一段距离后爆炸，机组成员死伤殆尽。

就当战士们打扫现场时，突然发现雪地里多出两个高大身影，第一时间将其抓住。而这两人正是美间谍成员唐奈、费克图。

他们为何能够死里逃生呢？原来，美机坠落时，一只机翼撞向大树，机身折断，而本计划跳伞的两人被巨大惯性甩出去，这才捡回一条命。

其实，这次美间谍飞机被炮轰是一次有预谋的伏击，公安部早就盯上了美蒋特务，就等他们自投罗网，这还要从美蒋特务“李军英”自首说起。

三 公安部“放长线钓大鱼”

1952年6月，长白山区百姓发现，每到深夜，总能看到山林中灯光照探的情景，且还有人山上摘野菜时，见到英文字母的布袋子，意识到美国可能派出特务前来，连忙将此消息上报给吉林军分区。

两个月后，国家公安部发现长白山区一带有不明电报，要求东北公安部彻查，只不过长白山区地域辽阔、山深林密，以当时技术手段，一时间很难弄清敌电台的具体位置。

为此，东北公安部发动广大群众力量，收集敌情。

同年9月，安图县公安局反映，接到多名群众举报，有人在老岭两次听到飞机轰鸣声，还有人在老岭捡到英文商标的罐头盒，几个山民也遇到身穿志愿军军装男子向其购买烟草、米面。

东北公安部副司令谭友林接到这些情报，意识到长白山区已有大量潜伏敌特长期活动，他随即提出“打草惊蛇、驱蛇出洞”的策略，指挥公安部队、民兵，以老岭为重点展开搜索，没想这一策略很快奏效。

同月26日清晨，安图县一检查站附近，两名女民兵发现附近有一个身穿志愿军军服的“军官”，随即上前调查，但此人并没有“入山证件”，且支支吾吾，形迹可疑。

考虑公安部发出的指令，两名女民兵怀疑此人是美国特务，随即将其押赴到安图派出所调查。

刚来到派出所，此人就主动自首，称自己是华裔美国人，名为李军英，代号为“5774”，他曾在辽沈战役中被俘虏，后在解放军军官学校受训，被安置到本溪钢铁公司当食堂管理员，后逃到香港，参加了由美国中情局组织的间谍训练。

李军英于1952年9月20日，被美国驻日间谍机关空投到安图老岭一带，为了不被附近军民发现，他伪装成志愿者身份，其目的是联络之前的空投小组，并在长白山区组建“反共根据地”。

可李军英在老岭深林里转了6天，根本找不到其他特务的影子，每次一下山，就会遭到民兵的层层盘问，过了一个关卡还有无数个关卡等着他。

在这一背景下，他日日夜夜胆战心惊、犹如坠入天罗地网，惶惶不可终日，再加上已饿上好几天，最终选择投案自首。

上世纪的民兵

李军英为了立功赎罪，把自己所知的美中情局间谍组织信息全盘托出。

根据他交代，美军曾于同年7月14日将“文世杰队”5名间谍人员投放到老岭山区，同年9月又将“沈衡年队”5名间谍投放到靖宇县山区。

“文队”、“沈队”间谍人员隐藏于深山老林之中，架设电台和美间谍机关联络，刺探情报再传向美中情局。

而同年8月，唐奈等美情报官曾乘坐飞机来到中国东北，给“文队”投放粮食和物资补给。

而李军英这次就是受唐奈指示，以视察员身份查看“文队”的工作进展，再以3条线路返回日本，返回路线包括“空路”、“武路”、“荣路”三种。

谭友林

谭友林静静听闻李军英交代的情报，立马以东北公安部的名义，成立反特联合指挥部，组建精锐搜捕分队，根据李军英提供的敌特营地，将“沈队”、“文队”逐一歼灭。

随后，搜捕分队潜入荒无人烟的林海雪原，封锁隘口，并顺利歼灭两个间谍小组，除2名敌特反抗被击毙，其他8名敌特被活捉。

在审讯“文队”队长张载文时，张载文提出，可放长线钓大鱼，继续和美中情局联络，引诱美国间谍前来，将其一网打尽。

刚巧，此时美中情局要求李军英返回日本汇报情况，谭友林决定利用这些敌特以假乱真，放长线钓大鱼，趁机伏击美国间谍飞机。

“文队”队员牛松林积极配合我军行动，多次向美方发放假情报，美中情局不仅没有任何怀疑，反而对“文队”出色表现高度赞赏。

当间谍组织要求李军英返回日本时，牛松林根据谭友林要求回复：广东一带防范甚是严密，“荣路”已走不通，希望派出飞机接送李军英回日本。

经过公安部门研究，选取了适合伏击美间谍飞机的最佳地点，并让牛松林电台传送坐标、方位，只等待敌机前来。

很快，美间谍组织给出回复，预定1952年11月29日晚23时，在指定区域“空取”李军英，其接应信号为3堆“品”字形火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谭友林十分兴奋，他宣布亲自指挥这一伏击行动，并率领公安人员、防空部队在空取点附近布下天罗地网，而后将C-47运输机击落，并逮捕唐奈、费克图二人。

四 中美20年的外交博弈

次日凌晨，美军间谍组织发现飞机没有如期返航，且失去联系，连忙给牛松林电台发去电报，根据公安部授意，电台回复：“飞机顺利空取，并如期返回。”

这一复电目的是拖延时间，以观测敌人具体行动，以便于采取新的对策。

但很快，美间谍组织意识到此次任务以失败告终，为了避免间谍行为被我军公之于众，连忙对外谎称：一架民航飞机在执行日韩线路飞行时失踪，并于1952年12月4日在日本海失事，而费克图、唐奈只是两位普通乘客，美政府已按照惯例向家属慰问。

因中方始终没有对外发布“美国间谍案”具体情况，美中情局认为唐、费二人已死于坠机事件，并于一年后正式在法律上宣布二人“死亡”。

那么，被抓捕后的唐奈、费克图两人又如何呢？

两人随身证件

他们最初时都按照中情局事先编好的台词应付审讯，谎称自己是CAT人员，此次任务是领回在北韩失事的飞行员，但因迷航进入中国境内。

审讯人员见两人胡说八道，直接将两人随身携带的证件拿出来，上面显示两人为美军现役上尉、中尉，但二人仍继续狡辩。

直到“文队”5名成员和李军英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人内心防线才就此崩塌，主动承认自己的间谍身份。

唐、费二人被关押沈阳5个月后，又被移送至北京监狱。

1954年11月，中国最高人民法院开庭审理“美国间谍案”22名人员，其中唐奈是间谍活动的主谋者，“文队”、“沈队”特务均是他亲手挑选并训练，再由他本人空投至长白山的，因而被判处无期徒刑。

费克图是“绞盘手”，作为从犯，被判决20年有期徒刑。

C-47飞机

次日，中方将美国间谍案消息公之于众，并很快传到美国，引来了美各界震惊。

谁曾想，美方并没有承认唐、费二人为美军间谍，依旧嘴硬狡辩，声称C-47飞机为民用航班，两人是平民身份，并表明案件其他人员为国民党间谍，和美国无关，要求中方无条件放人。

对于美军的强词夺理、扭曲事实、颠倒黑白，中方一一给予了回击，让美方理屈词穷，又狡辩称唐、费二人是美军在日本雇佣的“文职人员”，未经批准“偷乘”一架返回东京的民航飞机迷航来到中国境内。

为了能够将唐、费二人释放，美方想了很多办法，如操控联合国对我国施压，并将这起间谍案和朝鲜战争战俘牵扯在一起，并称中方违背朝鲜停战协定。

周总理和联合国秘书长

随后，美方正式向联合国提案，并操控联合国成员进行选举表决，通过美方提案。美方依据这一结果，让联合国秘书长出马和中方斡旋，企图将此问题国际化。

对此，周总理指示，评判美国间谍成员是我国内政，联合国有何权利插手。对危害我国的外侨，一定要按照法律办事。

不过在联合国秘书长以及第三国瑞典的周旋下，中方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同意唐奈、费克图等间谍人员家属前来视探。

1955年4月，周总理出席万隆亚非会议，为了让我国在外交上有更大的空间，中方宣布释放4名美间谍飞行员。

周总理还表示，中方不愿意同美方闹僵，愿意和美国坐在谈判桌上解决两国紧张局势，美方迫于压力表示可以谈谈。

同年7月，英国提议双方进行大使级会晤。为了获得谈判中的主动权，中方再次宣布释放11名美军间谍，中方这一举动赢得印度、缅甸等国家的高度赞扬。

唐奈、费克图二人

可没想，会谈之时，美方依旧本着傲慢无礼的态度，使得这次会谈并不顺利。

不过，监狱中的唐奈、费克图二人，对中美两国的外交博弈并不知情，他们都是20出头的小伙子，在监狱中的生活自然是枯燥无聊的。

中方本着优待俘虏政策，安排他们学习中文、俄文，阅读马列书籍、文学著作，对社会主义有了很深的理解。

中方也竭尽全力为他们提供可口的饮食和生活环境，但当时中国仍一穷二白，二人对中方提供的饮食、住宿环境仍不太满意，抱怨每天吃着馒头、米饭、蔬菜，无法洗热水澡。

不过，中方出于人文关怀，准许其家属每月为其寄送一个包裹，他们家属也可随时前来探监。

唐、费二人看着身边的美国间谍都已释放出狱，他们却被遥遥无期的关押，内心也充满了绝望。

中美自1955年到1970年举行136次华沙谈判，每次谈判都离不开唐奈、费克图二人，但没有达成任何协议。

基辛格

五 中美破冰，两人如期释放

但随着1971年4月“乒乓外交”，小球转动大球，中美关系终于迎来破冰，基辛格秘密访华，再次提出释放唐、费二人的请求。

基辛格回国前夕，为了保证两国进一步接触和探讨中美关系方针，决定建立中美“巴黎秘密渠道”，美方代表为美驻巴黎大使沃尔特斯，中方代表为中驻巴黎大使黄镇将军。

此时的黄镇大使还不知情，直到1971年7月中旬的一天，他被紧急召回国内，这才知道自己被赋予了特殊使命。

而沃尔特斯接到这一使命，心里直打鼓，毕竟过去多年里，中美外交人员形同陌路，即便是碰上面，也相互不理不睬，他生怕这次上门拜访黄镇大使会吃闭门羹，但很明显他多想了。

同年7月19日上午，沃尔特斯如约来到中国大使馆附近，为避免被人注意，他特意将汽车停在很远的地方，再步行走上使馆。

黄镇

当他来到中国大使馆官邸时，中方早已等候多时，热情将他迎进使馆。

这之后，直到尼克松访华时，沃尔特斯前往黄镇官邸45次，平均每月7次，会晤内容主要是国际重大问题和双边关系。值得一提的是，沃尔特斯也曾受尼克松嘱咐，释放那两名美国间谍。

1971年9月，基辛格第二次访华时间已定，受中方邀请，沃尔特斯于当晚十点再次来到黄镇大使官邸。

沃尔特斯不止一次来到黄镇官邸，这一次他如约来到使馆内。这次会谈主要是交流基辛格飞机路线、时间等问题，但沃尔特斯还有一件特别的事情要办。

原来，前几天，尼克松发来电报，让沃尔特斯向中方提出早日释放费克图、唐奈两位美国间谍。

沃尔特斯对此感到难为情，他知道基辛格已同周总理说过此事，不知道自己这次再次提出，中方会不会释放，毕竟过去20年了，中方始终没有松口。

尼克松、周总理

但任务在身，沃尔特斯还是开口了，他说道：“黄镇大使，尼克松总统很乐意访华，且已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只不过总统先生希望中方释放唐奈、费克图二人，你看？”

黄镇听了后大笑不已，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两位呀！他们表现比较出色，中方已决定提前释放两人。”

沃尔特斯十分激动，他站起身来，说：“如此甚好，如果真能释放这两人，美方不胜感激。”

“根据中国公安部门对两位间谍在狱中的表现，预计将于1971年10月中旬提前释放费克图等人。”

沃尔特斯听了后笑了起来，他说：“希望中方在释放罪犯时前几天，通知于我，以便于回答公众可能提出的问题。”

此次会谈后，黄镇大使将美方诉求向中央汇报，不久后，唐奈、费克图被首次带到北京百货大楼挑选衣服。

体检中的费克图

1971年12月，费克图被宣布释放，他十分激动，请求将唐奈也一并释放。

不过唐奈身为间谍案主谋，问题严重，中方不会立即释放，但将其改为5年有期徒刑。

次年2月，尼克松总统访华，和周总理会谈时，再次提议释放唐奈，他公开承认唐奈是中情局派出去的间谍，鉴于美方已承认当年的错误，中方对唐奈案有所松动。

一年之后，唐奈母亲病危，尼克松公开讲话，希望中方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对唐奈宽大处理。

考虑中美关系破冰，中方于1973年3月14日释放唐奈，就此中美围绕“间谍案”展开20年的外交博弈就此告一段落。

唐奈、费克图两人获释后，均领取了一大笔薪水和补贴，并提前办理退休手续。

费克图后来成为一名大学体育老师，唐奈攻读哈佛法学博士学位，后当上法官，还迎娶中国东北姑娘，两人育有一子小杰克。

唐奈

1983年9月，唐奈携带妻儿再次回到中国，受到中方的友好接待，并前往北京、沈阳、武汉、桂林等地游览参观。

看到新中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唐奈很是高兴，他表示尽管自己被关押20年，但从未有任何怨言，反而对中国人民充满敬佩，对中国文化产生浓厚兴趣，也希望中美友谊长虹。

不管怎么说，在今天的和平年代，维护国家安全，反对境外间谍渗透已是重中之重，对于任何企图窃取中方情报的间谍行为，中国都会雷霆重击。

编辑：知了

责编：林画